祝杰缄默不言,右手盖住mama14年没有做过家务的手,她的食指上还夹着血氧,姥爷很怕唯一的女儿稍有不测。
他把那个夹子摘下来,屏幕上的血氧数据消失。
“有时候我想,你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。你躺在这屋一天,我就得回来,怕自己见不着你最后一面,也怕他们拔管。”祝杰说,但这只是猜测,姥爷不会拔了mama的管子。
“你躺在这屋,我都替你累了。”祝杰说,松开mama的手,抓住胃造瘘的引流管。
范姗姗仍旧躺在病床上,脸苍白,白得像化开一层霜,是长期不晒太阳捂白了的肤色,毫无健康可言。眼窝很深,给了儿子一双深邃的眼睛,鼻子和下巴,母子如出一辙。
“可我真的记不起来你什么样子。”祝杰看着她,像看陌生人,5岁之前的记忆是真是假俨然分不清,或许还有自己幻想出来的。
“妈,我必须要走,今天小业过生日。和姥爷一闹翻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所以我这几天陪着你,以后可能就不会来了。”
祝杰下意识地捏紧引流管。“我真的替你累了。怪我么?你儿子是不是特自私?”
胃造瘘是直接伤口,只要拽下来,失去全营养液的供给和伤口感染可以把mama送走。曾经灰暗的记忆也一起被送走,再也不用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