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拾一下头发,电推子又死不了人。”祝杰说。陈启这才去请示范教授,片刻后,带着一个电推子回来。
“你自己行吗?”
“行。”祝杰接过,全身脱光,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收拾圆寸。发茬留非常短,硬得扎手,祝杰却游刃有余,理出一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圆寸。
薛业总夸这个发型巨帅,帅么?祝杰掸掉肩头的发渣,从右耳上方斜飞着,剃了一道杠,转身去洗澡。
真没觉得圆寸带杠有多帅,但能把薛业迷住。
陈启按照教授的吩咐发营养素,祝杰这次却不接:“我想见我妈。”
又见?陈启直接带他去了隔离病房,教授的外孙比想象中配合得多,并不抗拒疗程。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要见范姗姗。
祝杰又一次坐下来,眼睛露出从未出现过的情绪,不舍。
“妈。”他一开口,陈启和特护就退出病房。陷入深度昏迷的范姗姗始终安静,像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,和现实再无关联。
她逃走了。
祝杰静静看了半小时,宽健的肩背在母亲面前像个小孩,和狂躁的运动员毫不沾边。“妈,躺着累么?”
范姗姗不回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