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 (第3/3页)

穿了两个冬天。”

    “你jiejie想法真多。”迎着她讶异的目光，母亲下了结论，“你也多。不过她小时候比你更多。”

    一锤定音。早川哑然。她的清晰记忆要到五岁，那时jiejie国小已读了一半，每天放学回家，首先进房间把作业写完。听写、背诵，作业本上写着“家长监督完成”，jiejie从来不用母亲帮忙，自己一糊弄就搞定了，还会模仿家长签字，龙飞凤舞，笔风颇似父亲的医生草书。平时虽也带着她玩，闹作一团，从沙发上打到家门口，但终归是“带着”，闯了祸、出了乱子，都要挨批评、担责任，偶尔拉下脸来，也是大孩子的模样。再后来，便真的是大孩子了。

    现在乍听见jiejie那时幼稚的想法，心中竟像被针刺了似的，泛起愧疚的感觉。然而为何愧疚，早川说不出。做meimei的，出生前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meimei。总不能为了这无法决定的长幼次序道歉。倘若真要找原因，或许在于，她总以为在这个家里，jiejie的分量天生比她重，天生就比她“有用”些。于是jiejie的宽宥、体贴、默然不响，落在她眼里，都成了居高临下的傲慢。她心里难平的沟沟坎坎，jiejie不懂，是错；懂了，太通透，也是错。横竖都错。

    却从未想过原来这种分量，这种“有用”，都并非与生俱来，而是习得的才能。关键时刻拿来自保，要派用场的。

    她终于开始相信宫崎的说法。为什么jiejie能懂他，为什么jiejie会记得极乐寺本尊堂前年轻姑娘合掌诵经的一幕，为什么jiejie会问荒木老师，敢不敢和我在一起。姑且不论是玩笑还是真心，这的确是jiejie会说出来的话——那个她从未谋面的jiejie。

    母亲看着窗外，不知心里走过了些什么，又道：“mama看你是心累，看你jiejie是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