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一个织花的真丝被面儿,”秦妈拎起滴水的油纸伞,走进去了,她还解释,“厚实点儿的,我得看好了。”
外头,天逐渐暗下去,春雨不厚重汹涌,而是带着轻薄的风,飞速洒落着,不小也不大;马路上积出了薄薄的水洼,里头倒映着店铺门头上的、晃眼的彩灯。
老板说:“那就拿这个吧,最高价的……给主家买吧,人家必须要好的不是?这是杭州来的,手工的绸子,一般地方都买不着。”
秦妈细致,眯着眼,在电灯下头瞧了半天,她轻柔地摸,又拿手去捻,那块红底金花的绸子光滑,上台是牡丹花纹。
秦妈念叨:“这好,就来这个,算便宜点儿呗,我住这附近,以后能常来。”
“大妈,这公司里头都有专门的价儿,又不是上早市买菜……的确是少不了钱,您别见怪。”女老板笑盈盈地讲。
于是,绸子被店员拿到柜台里头去包了,秦妈转头,想看看挂着的成衣,她一抬眼,瞧见一把黑伞合上,然后,伞被搁在了门外头。
江菱月抬脚进来,到柜台前面来,他说:“我要一个尚青的雪花膏,给我姑姑买的,能不能用?”
“先生好,是人人都能抹的,没什么能不能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