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“他还睡着,您要坐,还是去卧房里找他?”
江菱月头顶一片在微风里漂浮的、槐树黄绿色的嫩芽,说:“你不用多管,我进去看看。”
流云担心是什么不明身份的坏人,即便她觉得江菱月眼熟;可厨屋里的秦妈忽然就冲她招着手,混沌的眼睛眯起来了。
秦妈问道:“那是谁?”
“是我。”江菱月用很轻地声音讲着。
秦妈的脸,在风中僵持了会儿,她半天,不晓得问什么说什么,于是寒暄:“回来了?”
江菱月拎着纸袋子,一边儿的肩膀上是皮包儿,他走上前来,在刺眼的阳光下头笑,看着秦妈,说:“是,这不是该回来了嘛……”
江菱月在接受身后流云与秦妈的目送,这像是一个曾经的、普通的归家早晨,他并无陌生和局促,而太急切地要想看着盛星了,因此脚下没停顿就推门进去;显然,屋内温暖的空气凝滞,一切都寂静。
盛星在床上,边儿上躺着同样睡熟的、稚嫩的李渐宽;俩人,盖着自个儿的被子,一个黑发参差搭在眉梢上,另一个是圆圆的短刺儿头。
江菱月坐到床边儿上去。
他没动,像是进了一张色彩发暗的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