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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病房大小的起居室，再里面才是病房，医生护士站了一屋子，少说也有几十号人！有钱人的生活，自然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揣摩的。

    “陈小姐，这是吴律师！”蒋启东将病床边一个大约五十来岁，架了一幅金丝边眼睛的男人介绍给我。

    男人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：

    “陈小姐，蒋先生他一直在等您！”

    床上的老人已经是满头白发，面上松弛的皮rou都是褶皱，苍白得看不到血色，鼻孔里插着墨绿的氧气管，我站在床边，却根本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。

    蒋天弘如今这个样子，根本不能和一个多月前他携着我参加酒会时那种精神抖擞，容光焕发的样子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我想那天晚上的事情，对这个暮年的老人一定造成了不小的打击，我不禁有些伤感，在床侧半跪下身体，握住他那皮包骨头般苍老的手，轻声唤道：

    “蒋先生？”

    老人睁开了眼，灰茫茫的瞳孔只有死气。

    “安然？”他认出了我，低声唤我名字。

    “是我！”我点头。

    那灰色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晶亮，老人直截了当地问我道：

    “是谁？是谁把你找来的？”

    我望着那双眼睛，遗愿达成，临死前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，就算不会欣喜若狂，至少也该是喜悦欣慰吧，可是我面前的这双灰色的眼里什么也没有，冰冷冷的只有一味地探究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今天这些奇奇怪怪不太合理的事情都被老人这冰冷眼神串在了一起，整件事情在我面前豁然开朗了。

    原来是这个样子……

    “陈小姐，蒋先生是在问您，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将您请过来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