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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文正蹲在地上用手捡碎片，他上前拦住，问他：“怎么能用手？”

    阮文抬起头看着他，眨眨眼，然后放开了手上攥着的玻璃碎片，上面还带着一丝血。

    果然是被割破了。

    任亭之把人拉到客厅，找来医药箱给他，消毒，又贴好创口贴。

    “今晚别做饭了，”他翻出手机，开始点外卖。

    阮文缓慢地点了点头，他小幅度侧过头看任亭之的侧脸，在这个角度看，和任臻尤其相似。

    “阮阮，我想了想。”任亭之抓住他偷看自己，打破这逼兀的气氛，“我觉得这段时间我还是去客房睡。”

    任亭之话音刚落，便看见对面人的眼眶红了，落下大颗大颗的泪，吧嗒吧嗒打在手背上，在皮肤上留下一道不明显的水渍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亭之，”阮文抓住他的手，轻轻捏着，“我不想……”

    任亭之从沙发上站起来，将阮文抓住他的手推开，“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，阮阮。”他叹了口气：“我是在通知你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阮文听到这句话，颤颤巍巍站起来，说：“那、那我、我去住客房吧……客房还没收拾……可能很脏……亭之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睡在主卧。”任亭之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。

    吃过外卖，任亭之进了书房，阮文在客厅把外卖垃圾分好类，他本来不想这个时间出门，但家里气氛太过沉闷，他便下了楼。

    一月，刚下过初雪，夜晚的屋外气温极低，阮文穿的不多，但是却意外地想，要是我不回去，亭之会来找我吗？

    周围静谧地让人心生恐惧，小区种植的松树枝桠间突然簌簌漏下一把白雪，阮文像枝头被惊吓的金丝雀，在错误的时间停留在错误的地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