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狭长的双眼斜下方，淡蓝色的一道印痕顺着眼尾的弧度一直延伸到鬓后。

    脸颊旁有着近乎透明的鱼鳃一般的东西。但这并无损少年的容颜，就像是那柔软地立在脸旁的尖而上翘的耳朵一般, 为他添加了一丝妖媚的气息。

    仿佛是藏于深海，以美妙的歌谣引诱来往船只的海妖。

    良久, 少年睁开眼。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在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辉, 甚至比他脖间挂着的那颗莹白色的珍珠更像是珍贵的珠宝。

    他一个用力，扎猛子进了水中。亮红色的绚丽鱼尾掀起不大的水花, 在这茫茫大海上, 并不起眼。

    只有荡开的涟漪表明这里曾有一条只应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。

    在人类仍未探索到的深海中的一角，不，不应该说是一角，因为这里其实已经占了非常大的面积。

    本应是一片黑暗的深海这里飘着淡淡的荧光, 无数美丽而神秘的人鱼在其中穿梭。

    这里是人鱼的国度。

    “北牧，你又到海面去了？”一个人鱼游过来,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在水中时, 两个尖耳朵顺势合拢，紧贴在耳边。

    但是这并不影响听力。

    他们说话时, 似乎是会自动阻隔水流，顾时一也弄不清原理，只当是人鱼自我进化的结果。

    “去晒晒太阳。”顾时一弯起唇。

    “过几天王的盛宴就要开始了, 你还这么不紧不慢的。”那人鱼颇有些焦急地道。

    他并不像顾时一这样完全光着上身，身上穿着一件不知名材质的轻纱。

    “反正和我也没多大关系。”顾时一说着，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