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悉的乡音，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记忆中的浑浊潮湿。

    解放路西离火车站不远, 那条路的中央有所中学，学校对面有道百余米的岔口, 岔口里藏着一旧式小区，两面楼房住满了人, 过道早已不是过道，摆满了小商贩的摊位。什么小饭馆、理发店，麻将馆和复印店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王军的儿子王磊就在对面的中学读书, 他和老婆徐慧丽在岔口里租了个摊位卖卤味。

    那摊位左右不足两平米，敞开的桌子放了一厚实油腻菜墩，切rou刀的木柄裂开一道道沾满污垢的细纹。

    冬天生意不好，大多时候那薄亮的刀口都安静地躺在那儿。

    王军从市场买来几摞白面饼，从中间切了缝儿，再往炉上热着。有人点名要买，就往那缝儿里加了rou沫，便成了夹rou饼。

    项林珠站在摊位跟前时，王军正给一顾客捞饼。

    “今天下班早哇，这饼还多着哩，再晚些可就卖完咯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一抬头，惊喜不已：“阿珠回来了！”

    他裹在身的白围布沾满洗不净的油污，一边往围布上搓了搓手一边捞了露出铁皮的独凳给她坐。

    “生意好吗？”

    他指指锅炉下的塑胶袋：“进了五十张饼，卖出去不到二十张，不好做哟。”

    将说着话，徐慧丽从身后莽撞而至。

    “哎哟，看看这是谁，是我们家的大学生回来啰。”

    徐慧丽脚上穿着棉拖，那拖鞋尾巴开了线，露出脏兮兮的海绵。

    他们家就住在身后的逼仄楼里，方才徐慧丽跟小阳台晾衣服，埋头瞧见了她，这才紧着下楼。

    “走，先回屋。”她边说边拎了她的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