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遥道:“年前就收到了消息,西陵老国主已是强弩之末,几个皇子内斗得厉害。病榻前尽孝的,朝里尽忠的,战场上尽力的……”
裴舅舅接话道:“还有要来我们金陵尽心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三月份,西陵的三皇子元策要来,商议停战,划定西北那一带儿的国界。”
“元策这人……”钟遥捏了捏眉心,“西陵的武傀儡,都是他在管。他也常来西北,披甲上阵过,我与他远远地见过几回,确实是个……厉害角色。”
钟遥思索了会儿,又道:“他军功赫赫,这时候不留在大京,若是他父皇什么时候去了,不论是他哪个兄弟即位,都不会饶过他,莫不是……”
莫不是,要来金陵求外援?
“可他也在西北待过,晓得其中厉害,又怎么确定金陵会帮他?”
钟遥嘀咕一阵儿,还是裴舅舅给他添了酒:“小小年纪的,思虑太重,三月的事情,就留到三月再想罢。你人又不在大京,这事儿,就留给大京的线人去查罢。”
天冷,就多饮了两杯。
及至正午,用过膳后,钟遥与裴舅舅打着酒嗝儿,相约去裴舅舅房里看舆图。飞扬继续摆弄他的兔子灯,要把兔子灯挂满屋檐。
许观尘伸手试了试萧贽的额头,酒气上头,有些发热。